河内的机场称为内排机场(Noi Bai Airport),从这里出发,计程车一路向南,大约45分钟后到达市区。而我们这次的旅程,走的也是一路向南的路线。高级酒店提供的标准化服务有时让人不知身在何处,而一旦置身市井,河内喧嚣懦懒、东西混杂的气质就扑面而来。近百年的殖民历史为越南留下了众多法式建筑——奶油色洋房、红瓦绿窗、雕花栏杆、拼花地砖,再加上东方气息浓重的八角亭台与重檐,就形成了让人心动不已的“印度支那风格”。搭乘人力车在市内的法国区游赏这些建筑,犹如走入法国电影的若干场景;而如果进36条古街区的某间咖啡馆,又可以看到当地人和“鬼佬”都坐在店里谈公论私,闲话家常。河内是此番旅程的开篇,好像画卷刚一展开上,印象中有关越南的一切就汹涌而来。这样的一站不同于大多数游艇旅游的优美开场,但它却定下了一种基调,令之后的旅程都不致失去根基。
下龙湾:“海上桂林”
电影《印度支那》中,来自法国和越南的异国情人乘船在海中沉浮,雾色中出现的就是下龙湾的绝美景致。从河内前往位于其东南部的下龙湾,约有3小时的车程,但如果在Gia Lam机场乘坐Norther Airport Flight Service所经营的直升机,仅需1小时就能到达目的地。下龙湾(Ha Long Bay)在越语中意为“龙下海之处”,关于它的命名,当地有着多种版本的传说。顶着“世界自然遗产”的光环,下龙湾每年吸引数量庞大的游客前来一亲芳泽,它被如此用心地包装和推广,因此不可能被安静而私密地享用。下龙湾面积广达1553平方公里的海面上,包含大约3000个石灰石岛屿。游览这样一片区域,当然不能只用一天走马观花。乘坐游艇巡航两至三天,最好在下龙湾的水上度过一夜,才能细细领略它的魅力。
清晨的下龙湾最易捕捉蓝天白云,而午后则通常是雾气弥漫。很多国人都将此地比作“海上桂林”,但除了同为喀斯特地貌外,阳朔的绿水灵山与此地的红帆奇岛并无太多共同点。游戈在小岛怪岩之间的红色仿古游船几乎成了下龙湾的符号,一如白色游艇之于爱琴海,两者结合得浑然天成,密不可分。这种称作“戎克(Junk)”的木制帆船如今已经依靠动力引擎前行,黄色的船帆只是一种点缀,只有在锚定时才会扬起。这些帆船面向大众游客,每条船大概能乘坐近百人,与游艇相比,奢华和私属感当然不可同日而语,但一层客房、二层餐厅、三层日光甲板的设置,已经颇具游艇的理念。
位于下龙湾的多个小岛和岩洞依据远近被规划为不同的航线,较近的只需4小时就能游览完毕,而最长的航线则需要两天才能完成。其中一些小岛无论“戎克”还是动力艇都难以接近,必须换上舢板或划独木舟才能游览。低矮的山洞内总是别有洞天,有些是由峭壁包围的湖内湖,有些则是石灰岩溶洞的奇幻世界。
胡志明市:旅行中转站
最具号召力的下龙湾地处北越,从下龙向南,中越的岘港至会安、南越的芽庄一带,近年来也吸引了大批西方游客,更有众多五星级度假酒店进入。但由于规划不力,开发过度,这些曾经颇受青睬的度假地如今广受诟病。若想拥有不一样的海滨度假体验,不如跳过这片区域,直奔越南南部。
位于南越的胡志明市至今仍被习惯性地称为“西贡”,法式殖民建筑和具有浓厚中国风情的华埠,暗示这座城市沧桑而复杂的历史。由于曾为南越政权所在地,这里的气息较河内活力开放,拥挤的摩托车、令人眼花绦乱的小店,让这座城市俗丽而真实。不管你喜不喜欢热闹,这都是此行中最适合领略市井风情的一站——因为我们马上就要去往越南最隐秘的岛屿了。
昆岛:热带伊甸园
若要为伊甸园建个模型,大概昆岛(Con Dao》最为符合。这个小小的热带基岩岛是昆山群岛的14个岛屿之一,刚被英国《LoneIy PIanet》杂志评为2011年世界最浪漫的10个旅游景点。它距离胡志明市虽然只有45分钟的飞行距离,却是完全脱离尘世喧嚣的世外桃源。
昆岛是越南的国家森林公园,因为尚在开发阶段,游客很是稀少,整个小岛基本保留了原生态。以环保著称的SiX Senses Con Dao去年年底建成,也是岛上唯一的五星级度假村。酒店的50栋独立别墅在延绵一英里的沙滩上展开,背山面海。建筑材料都尽可能选用来自当地的天然建材,包括从越南人家回收再利用的柚木、雕工精美的古董木板,材质及颜色都与当地地貌自然融合。骑自行车到岛上四处转转是隐居之外的最佳选择。在昆岛,你的生物钟会很自然地调整到早睡早起的健康状态,因此可以轻松体验小镇上原汁原味的早市风情。除了远足漫步、沙滩野餐,还可以乘坐越南的圆形竹篮船,由专业工作人员带领,在珊瑚礁进行浮潜及潜水,或乘船至海龟岛、鸟岛游览。距离昆岛不远的海龟岛是世界上少有的海龟聚集产卵岛屿,每年6至8月间来度假村,就可以参与到美越合作的海龟保育项目,观看难得一见的海龟产卵场景。
昆岛的白色海滩即便在越南也属稀有,度假村私属的平滑沙滩上,常常一整天只见到几个人影,目之所及的海水、蓝天和沙滩似乎只为你一人所有。白天,在面朝大海的别墅里就能观赏到呈现出不同颜色的海面,由离岸边最近的白色、浅绿色、翡翠色、浅蓝色逐渐延伸到视野尽头的深蓝——只有绝对纯净的海水才能折射出这样丰富的色彩。夜晚,温暖的无人海滩上藤蔓生长,海面平静,左耳听涛,右耳虫鸣。热带夜晚的南十字星下,你会再度回顾一路经历的活色生香、喧嚣热闹,并无比庆幸依然有这样一个所在,能让这段旅程最终回归自然。